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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老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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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寧不會這麽做。”安戈說了一句張毅沒聽清的話,就要匆匆離去。

“別忘了我托你的事。”張毅在他身後大喊,他擡手背對著張毅,擺了個ok的手勢。

安戈回到住處,就開始在網上翻找安寧所在生物研究所,的確是國外一家大研究所。

他照著網上留下的聯系方式,打過去的時候,是一個語音留言,說是有什麽事咨詢,請發郵件。研究所裏的所有人員近期因為有實驗在身,不方便接電話。如果是研究所工作人員的家屬,請放心不要擔心。

“什麽狗屁實驗。”安戈臉色一沈,講電話扔在了桌子上。冷靜下來之後,又有些惶恐,這種情況在業內也不是沒有見過,一般為了保密,工作人員在實驗期間是要切斷與外界聯系的。

安戈手指的骨節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,驟然一停,“等等,那個黑客說安寧讓他追蹤一個信號。”

他立馬回想著那一天,那個黑客是否留下什麽可以找得到他的有價值的信息。

最後他臉色一頓有些頹然的放棄,“安寧你到底遇到什麽事了,為什麽會知道無邪會出事?”

不知從何時起,安寧與他的聯系變得聊勝於無。他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明白她這個妹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。

這真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失職。

張毅打過來電話的時候,已經是傍晚時分,安戈一個坐在房間裏久了,竟然忘了時間。

張毅不等安戈說話,率先問他“怎麽樣?托你問的事呢?”

安戈揉了揉有些發木的手臂,說“還沒有消息,怎麽?有什麽急事嗎?”他恍惚了一下午的神情,也清醒了許多,坐在靠椅上的身子,都不自覺的挺直了。

張毅在電話裏,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說:“十天前的晚上,你所裏有人幫一個叫沈紅山的人,接走了一個叫沈碧茶的小女孩。如果我沒找錯,我說的沈碧茶應該就是你認識的那位。”

安戈正在因為安寧的事心思起伏,註意力原本沒有放在張毅的話上,不過被張毅的態度一震,頓時變得認真起來。

十天前的晚上,他記得無邪確實給他打過電話,說是要從醫院帶走個人,他當時在外地,就讓助理去了。

安戈想了一瞬,說“當時我在外地,無邪曾經給我打過電話,說是辦理什麽出院手續。”

電話那端,張毅沈默了片刻,問他“你確定那天帶走那個小女孩的人是無邪?”他有些疑惑,那天的記錄上明明寫的是沈紅山。難道是無邪因為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,從而編造了一個假的名字。

但是這也太巧了,事出反常,必有妖。看來他要親自去會會那個無邪了。

安戈其實也一直好奇,沈紅山到底是什麽人,張毅要這麽找他。

於是他問,“沈紅山是什麽人?”

張毅遲疑了片刻,就將沈紅山的事情和盤托出,畢竟之後,他還需要安戈幫忙。

原來沈紅山原本不叫這個名字,二十年前,他的名字叫沈海,是一名天文學者。他當年因為發表了一篇文章在天文學界大放異彩,他認為存在外星人。但是他提供的數據大都是他的觀察所得,沒有具體的證據支撐,最終他的話,就變成了一種毫無意義的猜想。他所供職的研究所後來派他去島國做合作研究,他遇到她的未婚妻,一地像紅色山茶花一樣美麗的女人。

女人是個浪漫主義的作家,沈紅山在與她一起去看流星雨的時候碰到了地震,她的女朋友為了救他,自己把命搭進去了。

在那之後,沈海改了名字,辭了工作,一直都沒有在工作。

不久前,他們剛知道,沈海化名沈紅山,他給他曾經的單位,現在變成了生化研究中心的研究所寄了一封信,信裏面提到了外星物種存在這件事。

不過外星物種這件事,張毅沒說,有時候,並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。安戈不像他們這些人,有官命在身,如此這樣,安安全全的活著才更重要啊。

安戈聞言一楞,隨即說“沈海啊,這個我知道當時他的那篇文章很是轟動,跟預測了世界末日差不多。不過他的文章後來全部被追回銷毀,如今內容也只是口口相傳留下來的皮毛,至於他當年真的說了什麽,恐怕只有學界裏的那些老學究才知道。”

張毅苦笑,“沒想到這事你也知道,畢竟過去這麽多年了。”

此時,安戈才猛然想起,張毅的爺爺正好是那時沈海的老師。怪不得他要尋沈海。

安戈有些試探的問,“是發生了什麽嗎?”如果沒有發生什麽事,張毅如今也不會找沈海了。

張毅最終選擇了隱瞞,只說“爺爺年紀大了,想再見見他。”張毅給的理由理所當然的沒有讓安戈疑心。

只是張毅此刻自己有些頭疼,生物波大範圍的震動也就是近一段時間才開始,他只能找到大致範圍,依然找不出導致生物波震動的原因。

生物波是生物自身向外投射的一種具有能量的不可見生物波,同每個人圍繞在自身周圍的磁場類似。普通人根本感受不到周身的生物波。

但是幾年前,國外曾有學者發現,有這麽一類人,他們的生物波強大到可以自我感知,自我控制。而這些人根據研究表明,他們的生物進化是遠遠超於人類的。

近來,他們發現,國內也開始有了大範圍的生物波異動的情況。而這一情況發生不久,他們就接到了沈海的信。

在信裏,沈海似乎已經預知到了即將要發生的事,從天外來的新的物種正在取代人類。

張毅看到無邪的時候,他一個人正靠著酒店的窗戶,借著窗外遲暮夕陽的一縷餘光,點煙。舉手投足之間,很有電影畫面的質感。不由得心裏想,果然是大明星的氣派。只是這樣的無邪,又與他之前做前期工作時了解到的無邪不一樣。

從前的無邪像一只桀驁不馴,又愛惜羽毛的白天鵝。現在無邪像是在冰冷湖面蟄伏的黑天鵝。

外殼依然在,只是換了內裏的芯子。

酒店裏的門在張毅一腳踏入之後,自動關閉。

張毅說:“你身體恢覆的不錯。”果然是做哪行做久了,都有職業病。

點著的煙氣繚繞成團狀的氣韻,在無邪修長的指縫中環繞而上,混沌一片。

“恢覆的速度終究抵不上破壞次數頻繁。”無邪說著,將點燃的煙倒插在煙灰缸的插孔裏,宛如星星之火。

“生死無常嗎,意外太多,我們都躲不過去。”這次的事情張毅不知道說什麽,不管擱誰身上,大概都難以接受,太殘忍了。

警方排除了當日出席的人,他們或多或少的都與無邪有聯系,但是沒人會做到那個地步。

小茶消失的案子變成了一樁懸案。宛如她憑空出現,又憑空消失。

“偶然的才叫意外。有些意外叫蓄意謀殺。”無邪的聲音伴隨著最後一縷陽光的消失,帶走了空氣裏的餘溫。

聞言,張毅神色一正,說:“你心裏有想法了?”

“我聽說,你在打聽小茶的事情?”無邪把話題搬回張毅此次前來的目的上。

張毅在與陽臺相連的客廳裏,順著身後的沙發就勢坐下,大有促膝長談的意思。

無邪看了一眼他這架勢,有些不以為然。他不覺得他們之間需要討論太多的時間。所以張毅面前的水杯是空的,因為不用燒熱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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